尚药局偏院的窗纸破了一角风从缝隙钻入吹得案头《冰井台领药录》页页翻飞像是被无形的手一页页逼问。
沈知微站在灯下指尖停在“丙字七号”三个字上指腹微微发紧。
这已是她入宫第二日。
昨夜火光未熄今晨诏令已下——她以“医术通神、断案如神”之名被特授尚药局协理品阶虽低却有直奏东厂提督的特权。
众人皆道她一步登天可只有她知道这不过是从刑场换到了战场刀口从未离颈。
而眼前这本账册正是新的战书。
“养神散每月三发每发三两;安胎饮二剂;补血膏四盒……”她低声念着声音冷得像冬夜井水“一个三年无人居住的冷宫用药量竟比两位贵人常住的偏殿还多。
” 小满缩在门边双手捧着旧药箱闻言忍不住抬头:“师父会不会是……阴魂需供药驱祟?我听老宫女说废妃死前怨气不散内务府便依例供药安抚……” 沈知微冷笑一声合上账册目光锐利如针:“鬼不需要安胎饮更不会每月准时服药。
药有人用人才用药。
冰井台有人活着。
” 小满浑身一颤正欲再问窗外忽地掠过一道灰影快得如同错觉。
但沈知微的耳朵动了动——那不是风吹草动是布料擦过墙皮的轻响有人在窥视。
她不动声色转身走向柜子取出一枚铜钱在掌心轻轻一握。
“明日随我去送药。
”她淡淡道。
“啊?”小满睁大眼“去……去冰井台?可主管姑姑说了那是凶地连猫狗都不往那儿走……” “所以我才更要走。
”沈知微抬眼望向窗外那片荒芜的宫墙深处声音低沉“若真有鬼我也要听听它咳的是什么痰吐的是什么血。
” 翌日清晨送药队伍整装待发。
主管姑姑拦在门口手里捏着签条脸色难看:“沈协理你当这是闹着玩?冰井台归西六司管药是照例送人是不能进的。
你一个新来的何必自讨苦吃?” “职责所在。
”沈知微躬身行礼语气平静无波“既管药就该知药去向。
若药送空院为何不销档?若药送活人为何不列名?我不求升迁只求无愧医者二字。
” 姑姑噎住冷哼一声:“疯子。
” 队伍出发时天色阴沉乌云压顶。
一行人推着药车穿过宫道拐入西六巷沿途宫婢纷纷避让仿佛那方向吹来的风都带着晦气。
途经荒园杂草齐腰枯枝横斜。
沈知微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药箱脱手飞出药材洒了一地。
“哎哟!”她低呼一声扶着膝盖皱眉“扭了筋。
” 送药太监眉头紧锁骂骂咧咧蹲下收拾:“真是晦气!谁让你非要跟着来!” 沈知微低头整理借着俯身的瞬间将那枚刻有微型凹痕的铜钱悄然卡进药箱夹层的木缝中。
动作极快如针落水无声无息。
“好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脚踝“走吧。
” 太监瞪她一眼推车前行再不多言。
半个时辰后冰井台到了。
高墙斑驳朱漆剥落门前石狮缺了一耳爬满青苔。
铁门紧闭唯有门缝里透出一股陈年药味混着潮湿腐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吱呀——”门开一线。
老太监吴六儿探出头身形佝偻眼窝深陷脸上挂着笑却笑不到眼里。
他接过药单签字时手微微发抖墨迹歪斜。
沈知微站在药车旁目光却早已扫过院内——窗纸有修补痕迹新糊的半张泛黄与旧纸色差分明;屋檐下晾着几条布巾其中一条边缘染着淡红颜色浅却真实绝非霉斑。
是血。
而且是新鲜血渍未干透的那种。
她心头猛然一震。
——有人在流血有人在疗伤有人活在这座“死宫”里。
为什么? 药又是为谁配的? 她强压情绪假意弯腰整理药包余光却紧盯吴六儿的动作。
只见他接过“养神散”时手指顿了顿迅速塞进袖中动作隐蔽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是交接是藏匿。
送药结束队伍原路返回。
行至半途沈知微笑忽蹙眉按住腹部额角渗出细汗:“不行……我腹痛难忍得寻个僻静处……” 太监啐了一口:“早说你身子弱偏要逞能!去去去别耽误我们交差!” 沈知微点头致谢踉跄走入道旁假山群中身影很快隐没在乱石之后。
药队渐行渐远脚步声消失在宫道尽头。
风起石隙间一片死寂。
但她没有动。
她在等。
等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回来取走不该存在的药。
而她的手已悄悄摸向袖中那把从未离身的手术刀。
风在假山石缝间穿行如幽魂低语。
沈知微蜷身于岩影深处呼吸轻得几乎与夜虫鸣叫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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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接生婆掌中宫尺第14章 冷宫没人药却天天送来源 http://www.nuowe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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