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的桃花镇正街第三家是张记布庄。
掌柜的张老头过世三个月独孙张明远才从县城的学堂赶回来。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檐角的铁马正被秋风撞得叮当响满屋子的灰尘在光柱里打旋倒比他记忆里的布庄更像座老庙。
他试探着喊了声回应他的只有后院石榴树的落叶声。
灶房的铁锅生了层青锈堂屋的八仙桌腿被老鼠啃出个豁口最让他心疼的是西厢房那排樟木柜——当年爷总说这柜子里藏着他的半条命如今锁鼻上的铜绿都能刮下半斤。
张明远从灶膛底下摸出那串挂着铜钱的钥匙哆嗦着打开最沉的那只樟木箱。
一股混合着樟脑和旧棉线的味道涌出来底下是爷没做完的夹袄裁片上头却孤零零躺着副红绸里子的棉手套。
这手套做得真蹊跷。
寻常手套是五指正装这副却只有三根指头指节处缝着圈银线滚边像是把孩童的虎头鞋缩成了手套的模样。
更怪的是明明搁在箱底三个月竟连半点灰星子都没沾红绸里子鲜活得像刚染出来的。
爷啥时候做过这物件?张明远捏着手套的腕口翻来覆去看忽然觉得指尖发痒——那手套的拇指竟动了动像只刚睡醒的猫爪轻轻勾了勾他的指甲盖。
他吓得手一松手套地掉回箱子里。
再凑过去看时那手套安安静静躺着红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哪有半分动过的样子。
许是看花眼了。
张明远挠挠头把箱子锁好。
他得先把布庄拾掇出来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布庄不能倒这话他得记着。
收拾布庄是个体力活。
张明远从晌午忙到天擦黑才算把堂屋的灰尘扫干净墙角堆着的碎布头也归置到竹筐里。
他摸出干粮就着冷茶水啃眼皮子沉得像挂了铅倒在里屋的硬板床上就打起了呼噜。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那声音细细碎碎的像是有人在用针尖挑线头还夹杂着的抽气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张明远猛地坐起来摸出枕头底下的火折子点亮屋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画出几道惨白的印子。
他壮着胆子喊了声。
针线声停了。
他捏着火折子四处照水缸里的水纹丝不动案板上的剪刀安安静静躺着直到光柱扫过墙角的竹筐——那筐碎布头不知何时被翻了出来红的绿的堆了一地最上头还摆着个歪歪扭扭的布老鼠尾巴上还别着根绣花针。
张明远头皮一麻想起白天那副怪手套。
他抄起墙角的扁担几步冲到西厢房哆嗦着打开樟木箱——箱子是空的! 那副红绸手套不见了。
就在这时堂屋传来一声像是有人撞翻了针线笸箩。
他举着扁担冲出去正撞见个毛茸茸的红影子从八仙桌上跳下来三窜两窜躲到了柜台底下。
出来!张明远把扁担在地上顿得砰砰响。
柜台底下传来的声音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他蹲下身借着月光往里看——那副红绸手套正团在角落里三根指头耷拉着腕口的抽绳松松垮垮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是你在捣鬼?张明远试探着伸出手。
手套的拇指动了动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软乎乎的带着点绸缎特有的滑腻。
他心里的惧意消了大半把它捏起来一看只见手套的掌心处多了个破洞还沾着几缕白棉线像是自己缝补时扎到了手。
你是成精了?他把手套捧在手里这才发现它比白天时蓬松了些红绸里子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团活物。
手套的中指突然竖起来在他手背上点了点又蜷成个圈——这是爷教他的手势意思是。
张明远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起小时候爷讲的故事。
说有些老物件跟着主人久了沾了人气遇着机缘就能成精。
爷做了一辈子针线活难不成这手套真沾了他的灵气?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把手套揣进怀里看在你没害人的份上留你一命。
怀里的手套动了动像是在蹭他的胸口暖乎乎的。
自打认下这手套精张明远的日子就没安生过。
头天早上他发现灶台上摆着两碗粥一碗稠的一碗稀的稀的那碗里还漂着根绣花针。
他捏着针哭笑不得冲里屋喊:我喝粥不用绣花针! 里屋传来声那副手套从门缝里探出头三根指头比划着像是在说我怕你烫着。
这手套精倒是热心可总办些添乱的事。
张明远要给街坊李大娘改件夹袄刚把裁片铺在案板上转个身的功夫裁片上就被缝了圈歪歪扭扭的花边;他想把爷留下的线轴归置整齐回头一看线轴被摆成了圈红的绿的绕成个花团;最离谱的是那天早上他发现鸡窝里多了三只布做的鸡蛋黄绸子当蛋黄白棉布当蛋白针脚大得能塞进手指头。
我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张明远把布鸡蛋扔回竹筐叉着腰瞪着手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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