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谷底的雾比晨时浓了三分。
沈青芜与林梦冉沿着一条被苔藓覆盖的石阶下行脚底每踏一步都像踩在岁月的脉搏上。
石缝间偶有蓝光一闪而逝如同地底沉睡之物的呼吸。
越往深处空气越是清冽带着一丝铁锈般的冷香——那是“寒髓咒”残留的气息也是她左腿多年疼痛的根源。
可此刻那痛竟在缓缓消退。
她没有说但林梦冉察觉到了。
他看着她走下第七级台阶时第一次没有扶杖借力而是单凭左腿承重稳稳落定。
他张了张嘴终是没问出口。
他知道有些变化不必言说。
他们在一处开阔的岩台停下。
这里曾是古战场的一角断剑插在石中铠甲碎片半埋于土风穿过裂隙时发出低吟仿佛无数亡魂仍在争论何为道、何为胜。
岩台中央立着一座残破的石碑碑面刻着两个字:“芜园”。
字迹斑驳却仍透出一股不屈的力道。
“到了。
”沈青芜轻声道。
林梦冉点头从包袱中取出桐木匣放在石碑前。
片刻后两道身影自雾中浮现。
一个是阿尘——那个曾在南岭山村口吃却心灵手巧的少年如今已能清晰说话手腕上仍缠着一根褪色的草绳。
他背着一捆新编的藤梯显然是为后续来者准备的。
另一个是小瞎子——西陆雪原上那个夜里抄经却不识字的盲童。
他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但眉宇间却有种奇异的清明。
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册纸页泛黄边角磨损正是他们一路收集整理的《残缺修行录》手稿合集。
三人相见无须多言。
阿尘蹲下身轻轻打开桐木匣取出那本《残缺修行手册》翻至终篇默读良久。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说得对……”他低声说“我小时候总想治好口吃觉得说不出话的人就不配站在人前。
可后来我发现我能用草绳打结的方式‘说话’——一个死结代表危险三个环扣代表平安螺旋纹是思念……村里人都懂。
” 小瞎子笑了:“我也一样。
我不需要看见字也能听见经文里的光。
你念给我听的时候那些句子会在我心里开花。
” 林梦冉望着他们忽然明白沈青芜为何选择在此交接。
这不是权力的移交也不是责任的推卸而是一次真正的“传承”——将一段由血肉走出的路交到同样走过泥泞的人手中。
沈青芜站在石碑旁目光扫过三人。
“我能做的是打开一扇门。
”她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风声“你们要做的是让更多人知道——门后没有完美的路只有属于自己的路。
” 阿尘抬头:“那您呢?您要去哪儿?” 她望向岩台尽头那道幽深的裂缝。
蓝光正从其内缓缓渗出如溪流般蜿蜒爬行竟与她鞋底曾闪现的纹路完全一致。
“去找那朵花。
”她说“它不是幻象。
它是‘碎心之战’最后的遗存是当年所有未能圆满的修行者心中执念凝成的生命体。
它只开半朵因它承载的是残缺者的道。
” 小瞎子忽然开口:“它在等你认亲。
” 众人一怔。
“什么意思?”林梦冉问。
小瞎子抬手抚过眼角那里有一道细不可察的旧伤。
“昨夜我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告诉我‘寒髓咒’并非诅咒而是一种封印——封住的不是你的经络是你体内觉醒的‘残源之力’。
那种力量不属于完整的体系它来自断裂、来自缺失、来自被世人否定的一切。
所以正统修士称它为邪避之不及。
” 沈青芜静静听着心跳渐缓思绪却如潮涌。
她想起十岁那年雪夜独行误入禁地触碰了一块浮空的残碑。
碑上三字——“芜园启”随后便遭“寒髓咒”反噬双腿冻结。
师父说她是资质不足承受不住古老力量。
可若……那根本不是惩罚而是保护? 若她的残缺从来就不是缺陷而是一种资格? “所以这十年跋涉并非为了治愈。
”她喃喃道“而是为了让身体重新接纳那份力量。
” 林梦冉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要解开封印?可一旦开启谁也不知道后果!古籍记载上一个试图融合‘残源’的修士瞬间化作万千碎片连魂都没留下!”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有人去试。
”她转身面对三人眼神坚定如初春破冰的河“如果这条路注定孤独那就让我走到底。
如果这份力量注定危险那就由我承担代价。
”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笑:“毕竟我已经不怕‘不一样’了。
” 阿尘咬紧牙关突然跪了下来将草绳解下双手奉上:“带上它吧。
你说它褪色了可我觉得它只是把颜色留给了别人。
这一根是我昨晚重编的——三股茅草一股代表沉默者的声音一股代表跛足者的步伐一股代表盲眼者的光明。
” 小瞎子也将手中的《残缺修行录》递出:“这是我们整理的所有故事。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不肯放弃的灵魂。
你带它们下去若真见到了那朵花请替我们告诉它——人间已有芜园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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