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光望着何方紧绷的侧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与自嘲:“你不会真的‘爱民如子’吧? 当今国家虽聪明却贪财寡恩。
士大夫谋身尚且艰难你还要谋这些流民的活路岂不是自讨苦吃。
”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何方是一个任侠功利的家伙。
津口津帮无不透露着何方的野心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 说句阴养少年图谋甚大狼子野心都毫不为过。
所以此刻对于何方顾虑这些老弱妇孺他感到不太理解甚至觉得何方是在故意作秀。
属于那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为。
何方默然他其实很很犹豫。
因为穿越和系统的问题他实际上是觉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只是一个模拟度百分百的游戏。
所以他活的一直很洒脱对生死情仇看的很淡。
但不知为何想到刚才所见的那些人他心中就有些堵。
仿佛他们并不是游戏数据而是在历史上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和事。
这就使得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不然和历史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嘴上说着天下为公做的却都是一心为私的勾当。
深吸一口气何方忽然明悟了自己既然都把这当成游戏了。
那何必如此纠结呢!? 何必还要遵守一些糟粕的规矩呢?! 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呢。
如此想着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的许褚这家伙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头能顶。
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何方看向孟光目光清亮。
随后一扫又落在案上的公羊春秋上道:“《公羊春秋》开篇便言‘元年春王正月’何休注云‘王者无外唯仁是亲’。
孝裕兄你说‘子庶民也’难道只是纸上空谈?” 孟光看着何方有些发怔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对方身上好像有光。
不过既然讲到了春秋那就得春秋一番。
他急忙收拾心情道:“‘子庶民’是圣王之道可如今是党锢之世不是成康之治。
《公羊》讲‘大一统’也讲‘权变’乱世之中先存己身再谈仁政才算务实。
” “‘权变’不是‘弃本’。
” 何方伸手拿起案上的《公羊传》翻到 “宣公十五年” 那页指着 “初税亩” 的注疏“你看这里 ——‘古者什一而税天下之中正也。
多乎什一大桀小桀;寡乎什一大貉小貉’。
《公羊》辨的是‘正’与‘不正’即便乱世也不能丢了‘仁民’的根本。
我抓的太平道余孽说‘苍天已死’可他们忘了‘中原天下皆黄帝子孙’。
《公羊》辨夷夏非是别血缘而是别仁暴。
太平道用妖言惑众咱们若连‘仁’都丢了与他们何异?” 孟光当即捋起袖子道:“你倒把《公羊》的道理嚼得透。
可道理归道理现实归现实。
我孟家虽也算世家却没那么大能耐护两千流民我又哪能管那么多?” “《公羊》言‘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见人之困则闵之’。
” 何方放下简册目光灼灼地看着孟光“你说管不了可这些流民与你我家中的子孙不都是一脉相承的黄帝后裔? 百年后若你的一个孙子欺凌着你的一群孙子。
就像如今世家欺凌流民你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父母之爱子则必为计深远。
某等虽非流民的亲生父母却握着能让他们活下来的权柄这‘计深远’便是守住《公羊》里‘为民父母’的本心不然‘拨乱反正’从何谈起?” 孟光怔了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他想起家中刚满三岁的儿子粉雕玉琢的模样再想起空场上那些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心里竟泛起一阵酸楚。
沉默半晌孟光不甘心道:“你这话说得…… 倒让我无言以对。
只是《公羊》也讲‘时然后言义然后取’你想护流民可大将军府那边能不能批世家会不会发难都是未知数。
若批不下来你这‘仁心’怕也只是白费力气。
” “便是白费力气也得试。
” 何方语气坚定“《公羊春秋》说‘拨乱反正莫近于《春秋》’这‘乱’不只是贼寇更是人心的冷漠。
我若连试都不试那才真的丢了《春秋》的义理。
至于结果……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对得起‘黄帝子孙’这四个字。
” 孟光猛地抬头眼中犹疑瞬间崩散精光乍现重重拍案:“对啊!‘权变’终是为‘仁政’。
既要洞察人性游刃有余更不能丢了爱民本心! 先前竟是我本末倒置了。
” 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何方手腕:“何老师你点醒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汉末职场小兵迎娶何太后第157章 论春秋辩孟光来源 http://www.nuoweb.com
所以说我是坠屌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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